劉雅麗──運來之時

 

 

一個人的命運不可是「整定」的,但你大可以說命運安排了你要做命運中的人。

 

在《我和春天有個約會》中,小蝶一次被臨時拉伕上陣,唱了首歌,於是紅了超過十年。

 

現實裡,那個小蝶亦因為那支曲紅了起來,連一向高傲、自大的杜自持也自薦的去做她的監製,更說,最喜歡她的聲線。

 

然而,那種聲線,總是有人喜歡,有人不喜歡,杜自持喜歡,不代表觀眾會喜歡,只是觀眾們一定不及杜自持有能力去扭轉劉雅麗的「聲途」,所以杜自持喜歡,對劉雅麗來說,比觀眾重要得多。

 

更何況,都沒有觀眾說過不喜歡劉雅麗。

 

劉雅麗整定是有運……

 

記:你說首張個人大碟上會有些Jazz或big band的音樂,你可是「浸過」這些音樂?

 

劉:不可以說我在這方面有很強的底子,但由細到大,也基於媽咪是歌星,所以那時候已聽過很多Nat King Cole和一大堆很舊的歌,很少我那個age的人會聽,因此鍾意起這些歌,而且我把聲也啱唱這類歌。

  其實不是全張碟都是這些歌曲,有一半是電影歌曲,但我可以揀到一、兩首這類曲來唱,另監製杜自持也知我適合唱些甚麼歌,也會找一些適合我唱的歌。

 

記:杜自持本身是很喜歡Jazz的,有否想過他因為你把聲可以唱到Jazz,所以要為你監製?

 

劉:這要問過他才知道,但我想有這可能,和大家也頗投契。我亦覺得幾幸運,碰到一個監製是傾得埋的。

  有時可能會給你碰到一個監製是很勁的,但他不明白你的時候,尤其是第一次合作會驚他給了些不適合的歌我唱,但我與杜自持就沒有這個問題。

  又或許我們的家庭背景很相像,他爸爸是做音樂的,他是在音樂世家中長大,構成大家在傾偈時覺得彼此都很像,而喜歡的東西也很像,覺得幾夾。

 

記:有沒有想過當日唱第一支歌時,為何可嚇著很多人,讓人知道有個人唱一首叫『你你你為了愛情』很正呀!

 

劉:我想又是那首歌?我唱為大前題。我時常覺得自己唱歌不是太叻,但要是能找到某類型的,是我能處理得好的,那就可以了。

  其他artist也一樣,要是叫我唱彭羚的『讓我跟你走』,我就一定衰硬,我唱腔的range根本不夠大,是無可能唱到的,但我覺得自己有個很獨特的style,不論聲底或某類型的style,如『你你你為了愛情』那種style,我唱到的,這也代表我可以處理得好好,因為我捉到個感覺,也便可以唱得很放。

 

記:在未有唱片公司簽你之前,你有否唱卡拉OK?

 

劉:有,現在都有。

 

記:喜歡唱卡拉OK嗎?

 

劉:現在麻麻地。因為我覺得卡拉OK的music好dead的,如果有隊band和我夾就會好開心。到現在為止,我唱得最high那次,是去年商台搞的【創作人音樂會】,有隊大band為我伴奏,還要是第一次上紅館。

 

記:你會否覺得自做了話劇後,感覺是較「人」一點?

 

劉:有。小時候不是太敢追求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,又要順應潮流,實際和安全感,例如讀書讀邊科,首先會想那科目讀完之後較易賺到錢,於是想過讀business、會計、hotel,並且個人protection很大,會計較人家怎樣看自己,今天是否穿得cheap了一點,是否要崇尚名牌。

  當時我曾問過老師,為何不懂笑、不懂哭,沒有甚麼事情可以令自己很開心或不開心,沒有極端,對人和事物的感受都很weak,沒甚麼感受。但讀drama,可以把一些很原始的人的感受draw back,對人怎樣看我等的事情都沒有了,個人honest了,對自己、對人都honest,不會再有從前那很強的保護,一些原始和童真的感受都學回來,這也便是我讀drama幾年最珍貴的地方,個人open了,對人對事物都open了。

 

記:為何從前你的性格是這樣?

 

劉:我覺得不只是我,在這個社會裡根本造就了很多這樣的人,你不覺得時下的人都很勢利眼的嗎?一個人要有成就要有錢,唔衰得,男人要有樓才可娶老婆,很實際。

 

記:你會否對男或女有強烈感覺?即是男就是男,女就是女,分清界限?

 

劉:都有的。俾我strong於感覺的是感情方面,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。工作上,界限性不是太大,但都有。

  只是感情上,我覺得男人和女人完全是不同的人,從態度以至看事情都不同,即是為何男人永遠不明白女人想甚麼一樣,其實兩樣完全唔match的人又要一齊是幾得意的。

 

記:那會否從drama變得更「人」一點之後,從唱歌發洩出來當是給自己的exit?

 

劉:這固然有影響。在演戲上學到的東西,自然可以幫到唱歌。有些唱歌技巧很好,把聲好靚,但就欠一些feelings,欠一些很raw的feelings,我現在就可能是有些很raw的feelings,但沒有技巧可言?!

 

記:那你錄歌時的情形又如何?

 

劉:初時很緊張,但現在與杜自持熟絡了之後,有甚麼意見我會講,以前我是較被動一點,他覺得好就算,現時一方面對這媒介認識深了,會懂得評價自己唱得好不好。事實上,我對音樂的認識不算多,像編曲,樂器,樂理不是太熟,但我有個feel,有sense這曲編得好不好。

 

記:你覺得自己有否必要去學production的東西?

 

劉:懂得會好些,有時不是話要懂得很多,要知道結構怎樣,像小鳳姐,她開演唱會有很多arrangement是她度的,講個feel,講個rhythm出來,叫music director寫翻出來。雖然小鳳姐不懂得去arrange,但她有個sense,她會想像到首歌可以怎樣變化,所以她很叻,一個artist懂得多些,對自己的幫助也大些。

  而為何憶蓮時常說:「我的音樂」,如果個artist太被動的話,那個音樂都不是你的,你只不過是演繹的,所以憶蓮時常的說:「我的音樂,我的音樂」可以肯定她參與了很多。

 

記:言下之意,你都想有「我的音樂」?

 

劉:當然。外行人很多時以為是以artist為主,但入了這行以後,便知道artist可能只被舞來舞去,全部由producer控制你,或作曲、作詞人為你寫歌,自己能參與的根本很少,所以我當然想有我的音樂。